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劫后重生,舍不得走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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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滴滴滴。”

有规律的滴滴声从耳边传来,空气里有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。

年夏感觉身体好疲惫,全身像被人抽光力气。像有千斤顶压着眼帘,怎么也睁不开双眼,自己好像快散架了。

但是好奇怪,右手不知道被谁一直握着。温热的力量沿着指腹一路传到心尖,倒让她感觉有些安心。

年夏迷迷糊糊地睁开过眼,但是还没看清眼前的环境,又恍恍惚惚地闭上眼。身体太疲惫了,感官也没恢复,只能听到身边有人来人往的脚步声,有人往她身上摆弄着什么,又拿走了什么不属于她的冰冰凉凉的东西。

“夏夏,不能睡。”

有人一直在耳边温温柔柔地喊她的名字。这个声音听起来好熟悉,像是日夜魂牵梦绕的他,在她耳边呼唤她,一直让她不要入睡。

年夏只能闷闷地“嗯”,以此做为对他的回应。

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持续了好久,她才感觉身体慢慢回来了一些力量。年夏疲惫地睁开眼,落入眼底的是昏暗的光线,黑白相间的天花板。头顶还悬着剩了半袋的生理盐水和乳白色的镇痛泵,以及随处可见的连着自己的各种管子和线。

系黎昕正半倚在病床边,视线则落在她头顶的滴液瓶上。他的一只手拄着自己的脑袋,另一只手则握着她的指尖埋在被窝里。他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微弱力量,视线立刻转回到她的身上,眸子里微微动了动。

“醒了?”

年夏看见他眼底有尘埃落定的喜悦。她艰难地向他点点头,应了一声“嗯”。

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梦里她与他相识十一年,然后相爱,分离。

他看起来是二十七八的模样,眼睛里布满着红血丝,鬓发十分凌乱,身上还穿着婚礼时穿的衣服,看着很狼狈。

系黎昕看她怔怔的样子,在她面前挥挥手,没由来地心慌:“怎么了?你不认得我了?”

年夏犹犹豫豫地开口,嗓音听上去不怎么悦耳,是说不上来的嘶哑:“我…怎么了?”

她有些拿不准现在是哪个时间线。她也不确定面前的他,究竟是哪个时间线的他。不知道对她来说,是某个陌生的,还是那个熟悉的他。

系黎昕的眉眼动了动,说出口的是盘算好的说辞。他只挑重要的部分讲:“急性阑尾炎,做了紧急手术。”

“哦,急性阑尾啊。”年夏机械地重复了一遍。

这好像是个很普通的病症,却在她的人生剧本里出现。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点可笑,但她心里就是莫名地觉得委屈。她觉得鼻翼酸涩,干涸的眼角被咸湿的液体打湿,泪水就这么不争气地滑了下来。

系黎昕慌了,惊慌失措地问她:“夏夏,你是不是很疼?”

这一声“夏夏”一下子便牵动她心里的软肋。所有的委屈在刹那间都倒灌出来,像暴雨后开闸的洪水。她“呜呜”地哭出声,比刚刚更凶了。

她在心里反复地骂自己有什么好哭的,但泪水压根停不下来。

她听见他喊她“夏夏”了,而不是陌生人之间的那声称谓。那一刻她只觉得太好了,她同他的这十一年,并不是黄粱一梦,而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着的。

系黎昕被她吓到了,作势便站起来要去喊护士。年夏连忙用力伸手去牵他,告诉他她没事:“我没事。只是嗓子好疼。”

她哭够了。这才发现嗓子里像被刀片划过一样难受。

“嗓子…”系黎昕回想了下早些时候手术的情况,怔怔地开口回答:“那应该是手术时喉咙插了管子。很疼吗现在?”

年夏又摇摇头,艰难地冲他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“没事,也没那么疼。”

她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被子里。又哭又笑地,她都觉得自己有点丢人。

结果年夏才安静了一会,又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。但她身体太沉,怎么都使不上劲,无奈之下又躺了回去。

系黎昕注意到了,只抓了抓头发,问她:“怎么了?”

年夏有些犹豫,然后顾左右而言他:“我…现在几点了?”

“晚上十一点左右,你…”系黎昕突然意识到什么,有点不确定地问她:“你术后打了三袋生理盐水。你现在…会不会想上厕所?”

年夏紧紧咬着下嘴唇,眼神有些躲闪。迟疑片刻后,她还是放下面子,点了点头。

“医生说你还不能下床。在便盆上解决吧,我帮你。”

系黎昕这话说得平淡,并且起身就去关病床外的帘子。他给她掀开被子,然后伸手从床下拿便盆出来。年夏却涨红脸,表情有些局促,手指捏着床单,有点不知所措。

系黎昕有些失笑地看她,小声调侃她:“干嘛,害羞啊?你身上的病服还是我给你换的。再说,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…”

“系黎昕!你不要讲了。”年夏气急败坏地打断他。这下她的脸更红了,避开他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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